行政院科技顧問組
委辦研究計劃 1998年2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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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清佳 壹、基本界說 為使本研究的結論,不專屬於某一特定的研究客体,而能涵蓋較多的特定情境(specific situations)與客体,故在選擇探討的抽象層次時,採取了較高的抽象層次。以下有關「教育」、「教學組織」的界定,都是抽離了特定實体的層次作討論。 一、教育的本質 本研究首先將教育界定為:「改變一個人的特質的一項活動」。在此定義之下,有二個概念需要進一步討論:一是個人的特質,另一是改變的內涵。所謂個人特質涵蓋很廣,一般舉凡一個人的知識、見解、思想、信仰、價值体系,品格和行為等均屬之。至於「改變」的內涵,若依「改變」的一般意義而言,凡是發生了與原狀況不同的現象,均可視為一個改變。但在教育的意義中,這個改變必然還必須討論其方向性,亦即朝哪個方向改變的問題。譬如說以知識而言,必須比原有狀況有所增長,才具有教育意義。若否,則不具教育意義。再如就行為而言,必須比原有狀況更符合法律、道德與倫理的規範,才具有教育意義,否則,就社會而言可能是一種破壞或染污,而非教育了。 然而,具實而言,什麼樣的改變,才符合教育的意義呢?這是教育最根本的問題。高緒价【1994】之中庸之教育觀云:
由此論點,直指教育之宗旨,亦即教與學的宗旨,即是「人道」二字。又云:『故中庸論政教,恆以人性為本,教育植基於人性,則教育以推廣與提高人道為目的』,據此,教育之旨,在於改變個人,使人趨向於「人道」。 教育以「啟發人性」為宗旨,不獨中庸的教育具有此理念。下面引證古今中外的教育家的論點,持有教育本質在於培養德行之觀點者,亦不乏其人。 前芝加哥大學校長赫欽士【Hutchins, 1970】認為大學教育之目的不在訓練「人力」(manpower)而在培養「人之獨立性」(manhood)。金耀基【1978】的話,可以對此做一很好的詮釋:「大學教育畢竟不應只是訓練一技一能之士。一個大學生應該對人類知識文化有相當程度的瞭解,對自己民族的學術文化有一基本的欣賞與把握,同時,他應該養成一種獨立思考判斷的能力;一種對真理、對善、對美學價值之執著的心態。」依此可見,大學教育的宗旨主要在於啟發人性。 近代哲人布勃【Buber,1961】對教育的看法是:「真正配稱為教育的,主要的是品性的教育(education of character)。」而如何協助年輕人養成其品性則是教育最大之任務。至於如何養成品性,布勃認為:「籠統地口授什麼是善,什麼是惡,不是他(教師)的責任。他的責任是回答具體的問題,回答在一特定的情境下什麼是對的,什麼是錯的問題,這,我說過,只有在一種有信賴的氣氛下才能發生。」金耀基【1978】的話是很好的詮釋,「無可置疑的,品性教育之成功,不能靠「言教」,而必須靠「身教」,這只有在一個心靈與一個心靈真誠相遇時,才能彼此發生感染力。」「一個書院之可貴就在於許多頭腦,許多心靈可以不時的相遇和對話,就在這種不經心的、習以為常的師生之接觸下,假如年輕人能夠對偉大的、重要的價值有所體悟,有所執著,那麼他(她)的優異的品性就在不知不覺間發展出來了。」 耶士培【Jasper, 1960】認為真正的大學必須具有三個成分:1.學術性之教學 2.科學與學術性之研究 3.創造性之文化生活。他肯定大學教育之目的在於模鑄整全的人,這就是他所以主張在教學與研究之外,大學更應措意於創造性之文化情調,從理想上說,師生之間應該有蘇格拉底式的對話。金耀基的詮釋是:「實際上,第一流的大學,特別是歷史悠久的大學無不有意無意地執在培養一種文化生活。牛津、劍橋固以此聞名於世,即使哈佛、耶魯、海德堡、東京帝大,以及過去的北大等,亦無不在知性生活之外,尚有其豐富的文化生活。文化生活常決定大學的風格,常影響學生的氣質品性。一間大學如果不能激起年輕人一些詩心的迴盪,一些對人類問題的思索,那麼這間大學之缺少感染力,是無可置疑的。」從此論點,可知大學教育的宗旨之一是塑造一個整全的人,這必然包括了人性的啟發。 以上所引赫欽士、布勃、耶士培對教育本質的看法,這三位學者都是近代人物。再回頭觀看一下,古代哲學家、思想家、教育家的看法。柏拉圖(Plato)【廖運範,1995】在「智慧的歷程」一文中,有這麼一句話:「學校教育的目標,不在於知識本體的完成,而在於把握住一生追求智慧的方法。」柏拉圖明確的指出教育目標,不在於知識,而是追求智慧的方法。智慧就是人性,所以教育的目標,是要啟發學生追求智慧的方法。 盧騷(Jean J. Rousseau)【廖運範,1995】在「教育之過」一文中,有這麼一段話:「一個適當的啟蒙教育,要能使一個孩子日後在學校教育中,獲得無窮的好處,是能使孩子習於人為文化之詭變,並能增強其先天的道德力量,以對付社會需求的一種教育。」盧騷的觀點,認為孩童的啟蒙教育不是正式課程的知識傳授,而是培養一種能力,學習人生的經驗,增強其天生的道德力量。其實,這些所強調的也就是人性的啟發。 十九世紀初德國的一位大教育家培斯塔洛奇(Johann H. Pestalozzi)【廖運範,1995】在其「教育之實驗」一文中,說:「...所有的教師,不但要負起學生學些什麼的責任,而且也要對他的學生將來成為怎樣的人負責。」僅止於知識的傳授是無法塑造一個人,因此人性的啟發必然是教育的重點。 十九世紀英國的斯賓賽(Herbert Spencer)【廖運範,1995】1860年出版的一書:「教育:德、智、體」(Education: Intellectual, Moral, and Physical),從書名中就已揭示了教育包含德育,也就是人性的啟發。 最後,以錢賓四先生【錢穆,1977】的一段話做一總結。他指出中國的學問傳統向來有三大系統:「第一系統是『人性』,其系統中心是一人。中國人說:『學者所以學作人也。』一切學問,主要用意在學如何作人,如何做一個有理想、有價值的人。」 二、教育的特性 依上述教育之本質延伸,教育的特質如下:
以下分別討論此五項特質。 (一)人性特質-誠性 個人特質含蓋很廣,諸如知識、見解、思想、價值觀、個性、行為、品德等皆屬之。改變這些特質的理論和方法,屬心理學的研究範疇。本研究將從一個較為超觀(meta view)和巨觀(macro view)的層次來討論,也就是將個人特質歸納為「人性」來討論。所以如此討論的基本的假設是:知識、見解、思想、價值觀、個性、行為和品德等個人特質,其源頭或可歸之為「人性」;也就是說「人性」能夠影響上述諸項個人特質,或者說這些個人特質是「人性」的衍生物,或「人性」的所顯發,所流現。所以教育的根本就是要從「人性」做起,可得綱舉目張之效。 然則,人性是什麼,換言之,人性有哪些特質?高緒价【1994】引中庸、論語、孟子諸文,指出人性之特質乃一「誠」字。 『「誠者天之道也」 「誠者,不勉而中,不思而得,從容中道,聖人也。」 「誠者物之終始,不誠無物。」 「誠者自成也。」 「誠者非自成己而已也,所以成物也。成己,仁也;成物,知也。性之德也,合外內之道也,故時措之宜也。」』 高緒价【1994】並進一步指出,依上述各條,分析人性之特質如下:『
從高著可知,人性之特質乃一「誠」字。誠是人人本具而自成的。具良知良能,具知行合一的特質。及其為用也,則成己而又成物,人性兼仁義禮知四端,合外內之道也。亦為發展與創造之原理。依此觀之,有二點結論:
又復指出,「修道之謂教」之旨貫穿中庸全篇,反覆開展。 總之,高緒价【1994】指出中庸盡性誠身之教,以學誠為務,以修道明性為本,綜合孔子性相近習相遠之懿訓,孟子盡才擴充之提撕,荀子化性起偽之說,大學誠意正心之旨而統一之,創為修道立教之論,修道者學誠也,立教者自明自強也,成為中華教育思想之主流。 (三)教育方法 為學必有統紀,教育宜重方法。中庸論教採何方法?高緒价【1994】指出: 高著【1994】又引證王陽明之傳習錄;「博學是事事學誠此天理」、「初學必須思省察克治即是思誠」,進一步指出,
高著剖析慎獨之意義,用意、方法、效驗如下: 慎獨意含反省、省身、省察、三省諸辭,其用意有二:一在檢制既然,一在防患未然,前者在於去人欲,後者則所以存天理。王陽明云:「心之理無窮盡,原是一個淵,只著私欲窒塞,則淵之本体失了。如今念念致良知,將此障礙窒塞一齊去除,則本体已復,便是天淵了。」又云:「此獨知處便是誠的萌芽,此處不論善念、惡念,更無虛假,一是百是,一錯百錯,正是王霸,義利,誠偽,善惡界頭,於此一立立定,便是端本澄源,便是立誠。古人許多誠身的功夫,精神命脈,全体只在此處,真是莫見莫顯,無暗無處,無終無始,只是此個工夫。」可見慎獨是誠身的方法。慎獨之功夫在於念念致良知,則一切私欲自然脫落,明復本体,則誠身功夫已臻。 慎獨的方法與要領又如何?王陽明云:「善念存時,即是天理,此念即善,更思何善?此念非惡,更去何惡?此念如樹之根芽,立志者,長立此善念而已。從心所欲,不踰矩,只是志到熟處。」是故立志存善念,且常常存善念,便是有志之士,常能慎獨,便能持志。王陽明【金耀基,1978】云「持志如心痛,一心在痛上,哪有工夫說閒話,管閒事。」此便是慎獨要領。 王陽明【金耀基,1978】論慎獨之工夫云:「省察克治之功,則無時而可閒,如去盜賊,須有箇掃除廓清之意。無事時將好色、好貨、好名等私逐一追究,搜尋出來,定要拔去病根,永不復起,方始為快;常如貓之捕鼠,一眼看著,一耳聽著,才有一念萌動,即與克去,斬釘截鐵,不可姑容與他方便,不可窩藏,不可放他出路;方是真實用功,方能掃除廓清。到無私可克,自有端拱時在。初學時必須思省察克治,即時思誠,只是一個天理,到得天理純全,便是何思何慮矣。」可知慎獨工夫要徹底,慎獨克治便須專心致志,堅持到底,人能做到無私可克,就是修道立教成功。 再說慎獨有何效驗?其功在恢復本体。陽明先生【金耀基,1978】云:「人須有為己之心,方能克己,能克己,方能成己。汝終日向外馳求,為名為利,這都是為著軀殼外面的事物。汝若為著耳目口鼻四肢,要非禮勿視、聽、言、動時,豈是汝之耳目口鼻四肢自能勿視、聽、言、動,須由汝心。所謂汝心,卻是那能視、聽、言、動的,這個便是性,便是天理。這心之本体原只是個天理,原無非禮,這個便是汝之真己,這個真己是軀殼主宰,若無真己,便無軀殼。汝若真為那個軀殼的己,必須用著這個真已,便須常常守著這個真正己的本体,戒慎不睹,恐懼不聞,惟恐虧了他一些,才有一毫非禮萌動,便如刀割,針刺,忍耐不過,必須去了刀,拔了針。這才是有為己之心,方能克己,方能成己」。所謂物欲只是為求滿足軀殼之己的念頭慾望,陽明以為人要真為軀殼的己,便須護著真己,戒慎恐懼,篤實慎獨,由克己始能成己,才是真正為己。真我景象如何?自明本心便是真我呈現。慎獨之效再見於求得至樂。人能慎獨,乃因人心自具天理,自能善善惡惡,存善去惡,只是不欺良知,良知真覺,便是快樂。中庸末章總結慎獨,分應首章及全篇各節。八引詩句,借詩表意,喻德化進程,分入德、潛德、尚德、顯德、成德、懷德、化德、至德等八項,簡要肅括,貫串前後。是以中庸教育觀以「慎獨」為其方法,至為明顯。 (四)教學通路教育基植於人性,以啟發人性為目的,教育過程中讓個人接受教導,以慎獨功夫,力行不怠,從而引發出人性。如何讓個人接受教導,個人接受教導的通路為何?一般而言,個人經由眼所看,耳所聽,鼻所嗅,舌所嚐,身所感,接受外來刺激,這些外來的刺激會引起心內的意念,凡與人性一致之念頭,則能啟發人性,而與人性相違之念頭,則會覆蓋人性。故以通路而言,通路本身是中立的,沒有與人性相違的問題。所以就通路而言,屬於機械性,而為技術層次的問題,較為單純。 (五)教學媒介一個人在為學的過程中,接受外來的刺激,經入眼耳鼻舌身,進入內心,在內心引起轉化作用。而外來的刺激是以什麼型式展現呢,也就是說,載具教學內容的媒介為何?依前項通路而言,凡通路所能接受的範圍,均可視為載具教學內容的媒介。則眼所見之「色」,耳所聽聞之「聲」,鼻所嗅之「香」,舌所嚐之「味」以及身所覺之「觸」,皆為載具教育內容之媒介。亦即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,皆是教育媒介,皆是教學工具。 總之,從以上五點教育本質而言,教育是植基於人性,力學以修人道,人道非力學不明。力學以人性為本,則學有原頭,不假外求,而內自足,此教育之基礎也。力學之道,則以誠身為本務,以擇善固執建立標準與方向。而為學之方,則以慎獨為下手工夫。 若以力學以人性為本,人性本具而自成,故不假外求而內自足。則所謂的教學通路與教學媒介,在力學過程,反而都是障礙。然則,在力學之前,必須明瞭教與學的宗旨與方法,則不得不依賴通路與媒介。而在力學之中,學者若有疑惑,也必須求諸導師,為要解惑,亦不能不依靠通路與媒介,讓教者與學者產生互動。故本研究特指出教學通路與教學媒介二者,以為後續討論之用。 三、教學組織的本質前節所謂教育的本質,依中庸論教為依據,指出教育恆以人性為本,以推廣與提高人道為目的。依此定義延伸,「教育組織的本質,當指凡足以推廣與提高人道的設施」。以一個個体受教者而言,人性是本具而自成的,並不假外求,然為物欲所蒙蔽,教育目的就是去人物存天理。陽明先生曰:「吾輩用功,只求日減,不求日增。減得一分人欲,便是復得一分天理,何等輕快脫洒,何等簡易。」個人身處環境之中,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等各種媒介,幾乎毫不停歇地送來各種訊息,經由眼耳鼻舌身進入內心,產生一連串的轉化過程。若轉化的結果提高了人性,則是一種教育。若轉化的結果染著愈熾,物欲更漲,則是一種反教育。在此一過程中,教學組織就能扮演一個適當而重要的角色。我們可以把教學組織想像成一個過濾器或轉化器,將送往個人的色聲香味觸的訊息,加以過濾或轉化,凡不是足以推廣或提高人道,啟發人性者,均將之剔除,不使之流入受教者,反之,足以推廣或啟發人性者,使之流注入受教者,則可以達成教育之功。將此定義圖示如下: 四、教學組織的特性若將教學組織視為一個過濾與轉化的機制,則其特性有以下四項:
當然,具有上述四項特性的教學組織,是一個全然理想的教學組織,在現實環境中,或者並不存在,或者存在而極為稀少。此一界定教學組織的架構,其應用的對象可以很廣,亦可以很狹。廣可以全人類為對象,狹可以一個個人為對象。而廣狹程度不同的教學組織雖均具備上述四項特性,但在實際設計或運作過程,則有著極顯著的差異。若以個人為對象,很自然的設計或多數之情形,是以一個老師來充當教學組織,由老師訂一準則過濾與轉化所有送往學生的訊息。這種類型的教學組織,結構簡單,設計容易,運作有效率而且極其有效。古來許多大成就者,就是在這種模式之下受教,而得以成就。然而,送往學生的訊息是無時無刻不產生,每一個訊息都要經由老師來審察過濾與轉化,則最好的設計是師生共同生活,須臾不離。觀諸古今中外大教育家的教學型式,多半採取共同生活的模式,如孔門七十二弟子,釋迦牟尼常隨弟子有一千二百五十人。這種教學組織成功的另一個因素是受教者對老師的信賴,知道自己沒有判斷能力,而百分之百的信任老師,沒有絲毫懷疑與異議,以老師做為自己的眼目,全然的接受老師送來的訊息,受教成功的機會就很大。 若受教者廣至全体國民,則此一教學組織的設計和運作,就複雜很多。事實上,以中國的歷史源流看來,以中華文化的教育思想体系而言,就是試圖建立這樣一個教學組織來化育百姓。早在中庸一書,就提倡禮教,教育所含蓋的範圍,就人生各層面言之,概括無遺。茲引高緒价【1994】所論作進一步的說明:依此觀之,則中庸全篇已經創立了一個完備的教學組織的設計,勾畫出一個藍本。而就其運作角度而論,以人為經,以事為緯,各有原則,實際可用。關於這個教學組織的藍圖,茲引高緒价(1)之文,摘要敘述如下,詳細請參閱原著。 (一)自我教育 中庸之慎獨乃為自我教育立基以修養一己之德行。其言「戒慎乎其所不睹,恐懼乎其所不聞」,慎獨之法也。慎獨工夫乃修道立教之發端,陽明先生以為即是「致良知」,念慮作為之間,處處存天理,時時去人欲,中庸謂之「時中」,時中者時時刻刻,喜怒哀樂一本真誠怛惻也。而其行之必徹底,持之必有恆,中庸謂之「至」與「久」。慎獨工夫精純者,其人必能持志勵志。中庸「和而不流,中立而不倚,國有道,不變褰,國無道,至死不變(節)」「素隱行怪」而不為。遵道而行,半途而不廢。「遯世不見知而不悔。」故行有不得,反求諸已。中庸:「射有似乎君子,失諸正鵠,反求諸其身」可證【高緒价,1994】。 綜上所論,中庸慎獨之自我教育,乃是為學者自身已然規範出一套過濾與轉化機制,念慮作為之間,處處存天理,時時去人欲,並徹底持久地執行,也就是說,為學者已成就一套自我教育的「教學組織」,這是自我教育最理想的狀況,亦可說是教育的最理想的狀況。 (二)家庭教育 家庭制度之建立,即是化野蠻為文明之教育結果。中庸家庭教育在於齊家,要求父子有親,夫婦有別,長幼有序,而孝、慈、友、順行之骨肉之際。婚禮之教即家庭教育之根本,夫婦之倫為風化之始,父子有親為教化之始,家齊而後社會安,而後國家治【高緒价,1994】。中庸指出婚姻制度為家庭教育的根本,而孝、慈、友、順為家庭教育的常規。故「婚姻制度」和以「孝慈友順」為行為指導原則之日常禮節制度為家庭教育之「教學組織」。 (三)社會教育社會由五倫組成,重在合眾善群。以朋友有信為核心,而君臣有義亦在其中。朋友有信與君臣有義間之相互關係中,必有一定的原則,以為指導,此即所謂社會規範或行為規範。行為規範為大家信守之公約,必須出於公認,方具效力,綜其原則如下:
綜上所論,可知中庸一書對社會教育的教學組織有完善的設計,包括設計原則,到推廣方式,均概括無遺。 (四)民族精神教育 民族精神教育形式上表現於喪祭、精神上乃在慎終追遠,歸厚民德。而其實質教育意義,實在於善繼祖先未竟之志向,善述祖先未完之事業,完成先代未成之大事偉業,其在平時,則以此教導臣民,篤念先人創業之艱難,而立志承先啟後,光大國族【高緒价,1994】。可知中庸對民族精神教育的教學組織亦有完善的設計,其教育宗旨在於歸厚民德,其推廣方法表現在喪祭形式上。 (五)政治教育中庸政治教育之本質為人道。推行人道政治之條目:「為政在人,取人以身,修身以道,修道以仁。」四原則乃人道政治之精義。中庸政治教育以仁義為共德,以其本為禮教之所出也。推行層次有三:(1)一般教育,(2)幹部教育,(3)領袖教育。
綜上所論,中庸之政治教育,其本質為人道,其落實的作法,又可分為一般教育,幹部教育乃至領袖教育三項。可見其完備,此乃政治教育之教學組織也。 五、網路合作環境的本質與特性 網路合作環境的本質,是數位電子媒介。數位文件構成了網路合作環境的基礎。有關數位文件的本質與特性。詳本研究報告第一章「資訊、知識、與網路之性質」。 |